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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1 / 2)





  顾皇后那边也准备了十二个宫人给清沅,让她带去宁州王府。皇后赐的人,清沅很清楚这些人都是皇后的耳目。她这时候当然不能拒绝,但她至少知道该怎么利用这些人。

  清沅从安平那里离开的时候,燕王才匆匆赶来,他送她出宫。清沅知道他也十分繁忙,她能见到他,就很高兴了。

  他们在懿光园慢慢走着,雪花不知不觉间飘了起来。燕王就问道:“正月十五那天,你出来看灯么?”

  清沅看向他,说:“有人邀我,我才去。”

  燕王道:“有一人想邀你。”

  清沅垂头微笑,低声道:“好”。燕王道:“正月十五,我在观云坊巷口等你。”

  宫人上来为他们撑伞,燕王拿过伞,让宫人退下。伞下只有他们两人,似乎雪中世界也只剩下他们两人。清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你得说是强拉我去的。”

  她想着做戏要做全套,她不应该是那么心甘情愿就和燕王一起去看灯的。

  燕王就笑,他说:“那你刚才就不应该答应那么快。”

  清沅说:“那你重说一次。”

  燕王道:“有人想邀清沅姑娘元宵赏灯。”

  清沅问:“谁?”

  燕王说:“他爱慕姑娘颜色好,想元宵时候邀姑娘同游。”

  清沅嗤笑一声:“不知是哪家轻浮浪荡儿。不去。”

  燕王又说:“他欣赏姑娘有玲珑心机,想与姑娘彻夜相谈。”

  清沅面上一热,想起过去她与萧广逸夜晚幽会的时候。她看了他一眼,道:“我不信他能做柳下惠,不敢与男子夜间谈心。”

  燕王淡淡道:“那我管不了。正月十五,观云坊巷口,他定要见到你。”

  清沅这才又轻轻笑了,道了一声:“好吧。说不定是我上辈子欠了这个人的。”

  正月十五那日,燕王接了清沅,陪她去京中最繁华的几处看灯。一年之中,这时候街头青年男女最多。他们走在其中,虽然有宫人和侍卫跟着,但也仿佛芸芸众生中的一对。

  他们牵着手,萧广逸忽然道:“我很多年没有看灯了,都快忘了灯会是这样热闹了。”

  清沅侧脸看向他,她分不出此刻萧广逸的眼睛究竟是一双少年的眼睛还是久经沙场的将军的眼睛。

  清沅说:“京中一逢节日,都是很热闹的——这人间本来就是很热闹的。”

  萧广逸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他真的乐在其中。他与清沅上了船,侍卫守在船头,他们靠在船边,从湖中看着岸上绵延绚烂的灯火。湖中也有许多游船,湖面上映着点点灯光。

  “我原没有想过,我还会这么开心。”萧广逸说。

  清沅歪着头,只是看着他在灯光映衬下的英俊面孔,她痴痴地想,而她没有想到,她还会这样爱一个人。

  回去时候,萧广逸与清沅同乘一车。在观云坊顾宅门前停下时候,萧广逸轻轻捧住清沅的脸,他们吻住彼此的唇。

  片刻之后,清沅才从马车上下来。夜色掩住了她脸上的飞红。

  几日之后,正月二十,燕王接顾清沅入宫,在皇帝皇后等长辈面前行礼,然后去祖宗牌位前祭告祖宗。顾清沅被册封为燕王妃,她的名字刻在了沉甸甸的金册上。

  第122章

  宫中婚礼与民间不同,没有宾客喧闹,宗室也只是为了观礼。观礼之后的酒宴与清沅没什么关系。

  思华宫中虽张灯结彩,但并不吵闹,女官和宫人陪清沅在新房坐下,很快燕王也过来了。两人在众人注视下喝了合卺酒。

  清沅饮酒的时候有些手颤,萧广逸只是微笑着看她,眼中都是鼓励。

  醇香的酒水顺着喉咙下去,胸腔间就热了起来。清沅微微眯起眼睛,她压着舌头。旁边女官唱了祝词,燕王伸手轻轻抚了抚清沅的脸颊。她今天几乎站了一天,不停行礼,但浓妆掩盖了她的倦色,只是透出绯红。

  燕王这一动作,宫人都看出来了,新人是想早些歇了。皇后赐给清沅的宫女都是伶俐人,立刻来为清沅更衣卸妆净面。

  等两人脱去了厚重繁复的婚服,宫人也依次退下之后,清沅只觉得一切伪装都已经卸下了。她长发披散,只觉得身体都变得轻盈了。

  萧广逸又倒了一杯酒,他们共饮一杯。清沅啜饮之后,轻轻摇头,这一点酒已经足够了。

  “我想……”她近乎无声地说。

  萧广逸轻轻握住她的肩,将她揽在怀中。

  “什么?”他也低声问。

  “再近点……”她说。

  他抱起她,让她横坐在自己大腿上,清沅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他们就这么靠在一起。

  “够近了吗?”他与她耳鬓厮磨,吻着她的耳朵。他们在一呼一吸之间已经分不清彼此的声音。

  “还不够……不够……”清沅的身体在发颤。这一整天,金冠束缚着她的头发,华丽沉重的礼服将她的身体一层一层裹着。她要向皇帝,皇后,许婕妤,诸位太妃一个接一个端端正正跪拜行礼。每行一次礼,都要有两个宫女扶起她。

  可她在仪式的间隙,在不经意与萧广逸肌肤相触的时候,在肃穆的宗庙里,她的神思会在一瞬间飘远,她想的是层层衣衫之下的事情。这种时候她都要努力抑制自己不去在意衣衫在肌肤上的摩擦,因为只要去细想那些,只会让她渴望更加温热的怀抱。

  萧广逸吻住她的唇。她抱住他。然后视野倾覆,所有的重量都倒了下来。红烛的光瞬间晕开,然后一切都变得昏暗暧昧。她眨了眨眼睛,萧广逸的手向下,他喘息着说:“清沅……清沅……”

  他只是唤她的名字。清沅似是喘息又似哭出来一样“嗯”了一声。那声音透着萧广逸从没听过的媚态,他只觉得心都颤了,只道:“我全给你……”

  他们弄了大半夜。清沅昏沉间睡了片刻,忽然又惊醒,一伸手就摸到萧广逸,她才又合上眼睛,伸手玩着萧广逸的袖口,喃喃道:“这是做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