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造快乐的少女漫画(1 / 2)
第四节课上完后,慧辉并没有准备便当,而是先拿出手机确认是否有新讯息。
「……没有任何讯息。」
他从早上开始都会在每节课结束后反覆做这件事,但结果仍然一样。
相对于先传讯息的他,收讯对象却毫无回音。
他沮丧地锁定手机萤幕后,同样拿著手机的翔马也走向他。
「有回讯吗?」
「没有,翔马呢?」
「我这边也是音讯全无……真绪究竟是怎么了?」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真绪从这周起就一直没来上学。
今天是星期四,也代表她连续请假四天。
「以往南条从未请这么多天假。老师只说她身体不适,就算因为感冒卧病在床,完全不回讯未免太奇怪……」
近期几天早晚温差大,是相当容易感冒的时期,如果她真的病倒,也很令人担心。
「今天放学后,要不要去她家探病?」
「啊——我就不用了。我想就算慧辉单独去真绪也会开心。」
「你在讲什么?如果翔马也一起去,她肯定会相当开心。」
「嗯,如果是处在作家模式的真绪或许如此吧。」
真绪是极度钟爱BL的腐女。
两位男性携手登门拜访,光是这样就有让她重振精神的胜算。
「但处于少女模式的真绪应该不会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别找我的意思。」
虽然慧辉听不懂,但既然翔马都这样说了,那也不能强求。
慧辉决定一个人去探病。
放学后,慧辉马上前往真绪住的公寓。
慧辉驻足在外观不华丽,但显得很坚固的五楼建筑前面。
「……暑假约会以后,就再也没来这里了。」
那次是为了收集少女漫画用的资料。
真绪被月刊杂志的编辑挖角,负责绘制单回短篇漫画。为了收集资料,找来慧辉充当男友的角色。
那次约会的最后,慧辉负责把真绪送到公寓前。
至于漫画的部分,据说整个暑假都花在绘制原稿上。
「记得南条说杂志快上市了,现在不知道买不买得到?」
慧辉隐约记得球赛那天有听过这么一段话,但那天忘了向真绪打听杂志的发行日。
关于这点,他想等见面的时候一起问吧。
「总之先上楼看看。」
刚才他已经到便利商店买了飮料和果冻。
他的探病礼品已经备妥,之后只差登门造访而已。
慧辉走进公寓后,很快地走进了电梯。
他已经向曾经来留宿的瑞叶打听到房间号码,慧辉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到达四楼。
慧辉走出电梯后,在通道尾端的『406室』门前停下脚步。
「是这没错。」
按下门铃后不久,对讲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请问哪位?』
「啊,我是真绪的朋友,我叫桐生。」
『桐生!?为为为什么!?』
同学在对讲机的另一头,发出夸张的慌乱反应。
光是报出自己的名字就让人如此惊讶,这种感觉慧辉还是首次体验。
『真绪现在不在家!请离开!』
「等一下!你就是真绪吧!我听得出来!」
『反正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讲得怎么好像我还没表白先被甩了!?」
一对男女就这样隔著对讲机争执。
虽然不清楚原因,真绪似乎不打算开门。
(既然你是这态度的话,我也有应付的方法。)
虽然这是一个他很不愿施展的烂招。
首先要切换脑海里的开关,拋弃会妨碍演技的羞耻心。
他准备完毕后,开始作战。
「…………嗯?怎么,翔马……?你在干嘛?」
『——咦?秋山也在?』
翔马当然不在场。只不过慧辉念著假设翔马在场的台词。
「喂,别闹,不要!?你脱我裤子是要做什么……!等一下,别在这种地方含著……哈啊啊嗯!?」
『你,你们干嘛!?你们到底在干嘛?』
「南条救命啊!翔马要把我带上天堂了啊啊啊呜!」
『这种事情怎么能错过……』
对讲机里传出一句男性雄伟的台词之后,被挂断了。
房子里传来乒乓的跑步声,大门跟著被猛烈推开。
「桐生!秋山!你们在别人家门口干什么不知羞耻的事!」
没有绑头发,一身家居服的真绪冲了出来。
只不过她手上紧紧地握著数位相机。
「秋山根本不在!桐生你骗我!」
「你少废话!」
那段剧情要是事实的话,那简直是世界末日。
「不过,看到你没事就好。」
「桐生……」
虽然为了让她露面,他牺牲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能确认朋友安然无恙,他也放心了。
「……啊,也难怪你会来。都怪我没有回你的信。你先进来吧。」
「打扰了。」
这是慧辉第一次上门访问。被带到客厅后,他照著提示坐在沙发上。
当他拿出礼品后,真绪说声「谢谢」,把东西放进了冰箱。
之后她倒了一杯冰茶端了过来。
「首先呢,我要做点准备,给我十分钟。」
「准备?」
「女孩有女孩的秘密。」
她走出起居室,刚好过十分钟之后回来。
真绪回来时,发型已经和平常一样绑在一边固定,衣服也比刚才更可爱了些。
「因、因为在男生面前,不能露出太松懈的样子……」
「哦、哦……」
突然听到真绪这样女孩子气的话,慧辉也跟著紧张了起来。
同时他也深切感受到,突然这样跑来女生家里真是少根筋。
趁著真绪坐上沙发的瞬间,慧辉赶紧谈正事。
「那南条,你怎么四天没来上学?」
因为乍看之下,真绪的气色还不错。
只不过,她的眼角有哭过的痕迹。
虽然有藉由化妆掩饰的迹象,无法完全掩饰的红色泪痕反而让人更痛心。
「我没有生病,别担心。只是没有活下去的力气而已。」
「等一下,那也是病,完全是心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也对,事情跟桐生也有点关系……到我房间来谈吧?」
慧辉站起身子,追著走出起居室的真绪。
在走廊尽头,有个门上挂著「真绪」吊牌的房间。一走进房间后就闻到男生房间里不会有的甜甜香气。
这是有著床和桌子、书柜和CD音响的美丽空间。
房间里还有采访约会时慧辉送给她的企鹅布偶。
这么看来,她的房间和一般女生没什么两样。
不同的是桌上摆满漫画用的器材。
「你随便找地方坐吧。」
「好……」
慧辉有点紧张地坐在靠垫上。
之后,真绪从书桌上拿起一样东西,放在矮几上。
那是『月刊伊莉莎白』,连慧辉都听过书名的少女漫画杂志月刊。
「我的漫画就登在这本杂志上。」
「唉呀,已经上市啦。你跟我说的话我会去买的啊。」
「……我哪说得出口?」
「南条……?」
真绪发出了压抑著情绪的声音。
就在慧辉无法理解状况,感到无所适从时,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你看了就知道了。」
「这什么?……留言板?」
接下手机一看,画面显示的是留言板网站。
板上陆陆续续地涌进了许多留言。
『南条老师的短篇看过没?』
『看了看了。你说「乖乖闭嘴说爱我」对吧?』
『对对。我个人觉得超无聊的。』
『就是啊w。图画得还不错,内容就太普通了。』
『没高潮也没结尾。』
『还有那标题,是要人家闭嘴还是要说话,让人搞不懂w』
『南条老师还是乖乖画BL就好了!』
『没错~ww』
「这是……」
真绪的作品从头到尾被人批评得体无完肤。
我大致上瞄了一下,底下的回应内容也差不多是这种感觉。
「就像你看到的,这些都是对我的短篇漫画的批评。上周六杂志上市。一发售后,我马上到网路搜寻。」
「你是说调查自己的评价?」
「对。不过身为作家,调查的通常是作品的评价,而不是针对人品的形象。」
「……结果,你看到的全是一片负评?」
实际上,真绪画的少女漫画在网路上确实负评如潮。
有人说故事太平凡了,有人说主角太普通了,许多评语都能够深深伤害作者的心……
「……呵,在同人世界被尊奉为神的我,现在却落得这步田地。」
「不过,这是你第一次画少女漫画吧?毕竟你还不熟悉这个类别,应该也不需要那么在意吧?」
「这跟是否第一次画无关。这是专业人士的世界啊。实力当然就代表著一切。更何况还有漫画家第一次画漫画就夺得了新人奖,并十分畅销。」
「你这么说也是……」
确实,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有兼具才能与实力的超人。
虽然我觉得一直往上比会没完没了,但这么说的话她应该无法认同吧。
「如果你会为了这种事而困扰,那就不该在网路上搜寻自己的名字啊。」
「……没办法啊。我会在意读者的反应嘛。作者当然会想知道自己的作品受到什么样的评价啊。对吧?」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啦。」
「而且,既然作品都已经发表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逃避面对作品的评价。」
「……这样啊。毕竟你是专业人士嘛。」
虽然最后得到的或许是负评,但真绪确实是在商业杂志刊登作品的职业漫画家。
身为专业人士,只要是有拿钱的工作,就无法逃离自己作品的评价。
「因为这部漫画有你来帮忙,所以我本来想说一定要让它成功的。」
「南条……」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啦。这次的事情让我瞭解自己的经验不足,但只要好好反省失败的地方,把经验活用在下一次就好了。啊哈哈。」
真绪用开朗的口气说完后,就露出了笑容。
「下次我会努力的。到时你也要买喔。我绝对会画出有趣的漫画。所以……所以……!」
「……南条?」
慧辉这时才察觉她已经哭了。
她之前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内心中一直在哭泣。
「奇……奇怪?呜哇,为什么……!」
她慌忙用手拭去泪水,但几乎没有任何意义。
大粒的泪珠不断从她的眼睛冒出、落下。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没关系的,南条。」
不忍心看著她掉泪,慧辉把手放在真绪的头上,将她抱过来。
「已经可以了,不用忍耐啰。」
「桐生…………呜……噎……」
把脸贴在慧辉的胸口后,真绪像个小孩一样地哭了出来。
她受到很大的冲击,四天没来学校,这种情绪不可能简单就消失的。
她待在家的时候,应该也一直在哭吧,哭到眼眶都红了。
尽管如此,她在慧辉面前也硬是打起精神,装出开朗的样子。
她明明在各种地方都很灵巧,偏偏却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很笨拙。
看到她连这种时候也想要顾虑他人,自己却只能摸著她的头,让慧辉莫名地感到很焦躁。
在那之后,过了十分钟左右,真绪再次抬起头来,害羞地放开了慧辉,静静端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
她显得有点尴尬,一边玩弄著浏海,一边吸著鼻涕。
「……抱歉,我哭了。」
「没关系啦。」
「不,我……还弄湿了你的制服。」
「我不在意啦。这代表你很认真投入在画漫画上啊,对吧?」
「……桐生,你人真好。」
真绪说完之后就笑了。这次不是强颜欢笑,而是她真正的笑容。
「啊啊……其实我对那部作品很有自信的耶。」
「不过,编辑也没有把你解约吧?」
「是没错啦……编辑反而还要我继续努力,希望下次可以拿到好评价。」
「那很好啊。」
「……可是,要我在这种心情下开始画新漫画……」
「毕竟是自己努力画的东西,遭到负评的话会想要躲在家里也是难免的。」
虽然慧辉不是漫画家,但能够想像她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不想放弃。毕竟我很不甘心啊。」
「嗯,这样啊。」
「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我不知道怎样的漫画才有趣!啊~真是的,该怎么做才好啊~!可恶可恶可恶……!」
「你很激动耶。」
真绪一边吶喊一边殴打坐垫,但如果情绪可藉此发泄,总比一直哭好多了。
「这就是『漫画家的低潮』吗……?」
虽然慧辉有听说过,但作梦也想不到竟然会亲眼目睹。
由于第一部商业作品遭到负评,真绪老师似乎陷入了低潮期。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种状况说不定也是个好机会。)
慧辉现在的目标,就是让书法社那些变态女孩成为正常的人。
如果真绪能够因这次事件而努力投入于少女漫画的创作中,或许就会自然而然远离BL漫画,从腐女转职成普通的女孩子了。
这么一来,慧辉就不用担心再被她拿来当作BL漫画的题材了。
「好!毕竟我都已经牵扯进这件事了,我也会帮助你的。让我们一起创作出有趣的少女漫画吧!」
「桐生,为什么是你打起干劲啊?」
就这样,慧辉开始协助真绪创作漫画。
◇
翌日。周五的放学后,有四位男女正待在二年B班的教室中。
他们把四张桌子并在一起,围著这张临时凑起来的大桌子,慧辉、真绪跟翔马、小春这对情侣面对面坐著。
「原来如此,你们想要创作出有趣的少女漫画啊。」
「嗯。我绝对不想再收到负评了。希望秋山你们也能帮助我。」
「少女漫画中,恋爱题材是不可或缺的。翔马跟小春学姊是贵重的情侣代表,所以希望你们务必要分享一下经验。」
「说什么情侣……这样我很害羞耶。」
学姊手撑脸颊忸忸怩怩的样子相当可爱,但这件事就先暂且不管。
为了创作出有趣的少女漫画,慧辉向真绪提案的方法是去找认识的人取材。
真绪虽然擅长BL漫画,但对于少女漫画的经验却还远远不足。
所以,为了补充她不足的部分,我提出的作战方式,就是去向身边的人收集真实又品质优良的恋爱题材。
「凤学姊,不好意思,因为我自己的关系,还麻烦你来帮忙。」
「别在意啦,我很喜欢少女漫画。能跟你这个漫画家聊天,我也很高兴。」
小春收藏了许多少女漫画,慧辉跟纱雪在游乐园约会时,她就曾经提供自己的藏书给他们做参考。
「其实我也有买『月刊伊丽莎白』,已经看过你的漫画了。」
「那个……你看过之后觉得怎么样?」
「这个嘛。就算用宽松的标准去看,也不太行呢。」
「呜……果然如此……」
听到对方严格的评分,真绪老师不禁垂下了头。
「不过,心理描写的部分很精彩,画技和构图也不错。我想,最大的问题就只在于故事太过平凡了。」
「我也在家里看过了,感想跟小春学姊一样。」
「呜呜……选择画纯爱题材果然是个错误吗……?」
「我并不是说纯爱题材不好,但那篇故事中的高低起伏太少,读者在途中就会感到腻了。」
「唔嗯……」听到小春指出这一点,翔马陷入了思考。
「要让真绪的漫画变得更有趣,还缺少些什么呢?」
「这个嘛,无论是少年漫画或少女漫画,要让故事变有趣,就是需要名为刺激的调味料。光是能意识到这一点,我想就会让故事产生相当大的差异了。」
「……确实如此,我的漫画或许太缺乏刺激性了。」
真绪不停点头,手上认真地抄写笔记。
熟读少女漫画的小春,提出的建议似乎很能当成参考。
「那个……凤学姊?我可以称呼你为『师父』吗?」
「师父?」
「你是我少女漫画的师父。如果能继续找你商量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好啊,如果能帮得上忙的话,我很乐意。」
真绪畏畏缩缩地提出请求,小春则是满脸笑容答应了。
看来她们似乎成为一对师徒了。
「感觉真是有趣。」
「是啊。」
在两个女生感情变得更融洽时,慧辉把讨论转回了正题。
「那么,就赶快开始取材吧——」
取材结束后,慧辉与真绪走在校内,朝著社团教室前进。
「想不到师父从前竟然是秋山的跟踪狂……」
「我一开始知道时也很惊讶。」
当时他见到天文社的教室里贴满翔马的照片,受到相当大的冲击。
「翔马他们说的内容,能给你当作参考吗?」
「我也不确定耶?偷拍这个题材实在是没办法用吧……不过,师父坚定不移的感情也让我有点心动呢。」
「从我的角度看来,也觉得小春学姊很可爱啊。」
「……你是萝莉控?」
「不是啦。」
「啊哈哈,我知道啦。」
真绪跟慧辉开了个玩笑之后,就以认真的表情低声说道:
「听完师父的故事后,就觉得我或许都只是在画自己想画的东西,没有考虑到读者……我的经验果然不够吧。」
「所以,接下来才要多多累积经验吧?」
「……说得也是。嗯,我会努力的。」
「那么,接下来就去访问书法社的成员吧。」
就这样,南条真绪老师与其助手的取材之旅就开始了。
首先,两人先去访问在书法社教室写毛笔字的朱鹭原纱雪同学。
「少女漫画中会让人心动的男性角色?那当然是把女主角当成母猪对待的超级鬼畜虐待狂角色啊。我觉得会毫不留情地猛踢女生,热衷于性骚扰的主人真是太棒了!」
「这种角色确实很有个性,但也太违反道德观感了,所以不行。」
「要写到这种地步的话,就要到青年漫画杂志连载了。」
下一站是图书室。两人去突击访问正在认真看书的古贺唯花同学。
「少女漫画中会让人心动的情节吗?当然是平常个性强硬的男生被年纪较小的女生踩著头,不甘心又咬牙切齿的情节啊,真是太棒了!」
「小唯,你平常都在看怎么样的少女漫画啊?」
「唯花你长得这么可爱,想不到心里却满疯狂的呢。」
最后要去访问的是桐生瑞叶同学,但她已经先回家了,所以我们就打电话找她调查。
『我觉得要画成漫画的话,兄妹之间的禁忌之恋不错。如果哥哥是喜欢视奸的变态那就更好了。我希望哥哥能用色眯眯的眼神扫射我每一吋裸体的肌肤。』
「嗯,从途中就开始变成她自己的愿望了呢。身为哥哥的我很担心瑞叶的将来啊。」
「……感觉跟我认识的瑞叶不太一样。」
经过一番折腾后,总算是采访完全部的人了。真绪一回到教室,就疲惫地趴在桌上。
「……老实说,我觉得自己好像选错采访对象了?」
「有道理。」
「你竟然也承认了?」
真绪傻眼地抬头望向那个没用的助手。
「不过,到这里为止还只是前哨战而已。重头戏是接下来要见的两个人。」
「咦?还要继续啊?」
「虽然他们是外面的人,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先跟他们约好了。」
「……是谁啊?」
听到她这么问,慧辉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们约好的地点,是前几天劈腿骚动时也曾去过的那间漂亮咖啡厅,就位于车站附近。
朝妃留著一头亮丽的短发,坐在窗边的座位。他们一走近店里,她就举起手来打招呼。
「阿慧!这里这里!」
「抱歉,是我找你来的,却还让你等我。」
「没关系啦,我只是比较早到而已。」
在朝妃身边,留著艳丽中长发的夕妃露出温柔的微笑。
这对美女姊妹穿著时髦的服装,散发出一种成熟的气氛。
慧辉正在跟这两位女大学生说话时,站在他身边的真绪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那个……桐生?这两位是?」
「她们是翔马的姊姊。」
「是这样吗?」
「是啊~我是长女秋山朝妃~」
「我是次女夕妃。我和朝妃是双胞胎姊妹。」
「呃,初次见面,我是桐生的同学,叫做南条真绪。」
「你叫真绪啊。总之,你们两个先坐下吧——啊,真绪,你要点什么?这里的拿铁咖啡很好喝喔。」
「甜点的话我推荐起司蛋糕。」
「呃,这样啊……」
虽然真绪坐了下来,但面对这对亲切的双胞胎,似乎让她没办法冷静下来。
由于真绪不太擅长社交,所以才不习惯这种场合吧。
真绪变得像到别人家作客的猫一样乖,夕妃则是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著她。
「真绪,你是小慧的女朋友吗?」
「咦?不、不是,不是的。」
「哎呀,这样啊。我觉得你们两个还满相配的呢。」
「满相配的?」
真绪被年纪大的女性玩弄的样子相当有趣,姊妹俩感觉十分新鲜。
之后,大家点的飮料都到了,终于准备要进入正题。
「那么阿慧,你说今天要采访我们是吗?」
「是的,其实南条她正在画少女漫画,为了创作作品,所以非常想听两位的恋爱故事。」
「原来是这样啊。当然好啊。感觉满有趣的呢。」
「对啊。满有趣的呢。」
对这对姊妹来说,判断事物的基准似乎是在于有不有趣。
「不过,我不确定是否能满足你们的期待呢。因为我的恋爱经验也不多。」
「是这样吗?感觉有点意外呢。」
「你也知道,我从以前就一直爱著阿翔啊。」
「啊啊……」
这么说来,这对姊妹确实有著重度的恋弟情结呢。
听到朝妃这么说,坐在我身旁的真绪就小声问我。
「……朝妃小姐该不会有恋弟情结吧?」
「没什么『该不会』,她确实有恋弟情结。附带一提,夕妃也是一样。」
「咦咦……?」
「我有恋弟情结,是最喜欢弟弟的姊姊~♪」
「我也是~♪」
这对有恋弟情结的姊妹,情绪跟在举办宴会时一样高昂,像偶像般摆出了V字型手势。
看到这两位高中生露出困扰的表情,朝妃发出「唔嗯……」的声音,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思考。
「不过,如果你们无论如何都想听的话,那么朝妃姊姊嗅闻弟弟内裤的事,以及她偷亲睡著时的弟弟的事,我也可以详细讲给你们听……」
「感觉这种事情我不该过问,还是先略过吧……」
「你好像几乎都讲出来了耶……」
慧辉与真绪都露出尴尬的表情。
翔马有这样的姊姊,还真是辛苦啊。他们在心中对翔马敬了一个礼。
「那么,这种时候果然要轮到夕妃出场啊。」
「虽然由我自己说这种话也很奇怪,但我的恋爱经验也满丰富的。你们想问什么都可以喔!」
「那么南条,你就尽量问吧。」
「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