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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2 / 2)

  狼崽点头点到一半迟疑了一下,又摇头。

  “……不止你一个?还有谁?”

  啸月回过头嗷呜一声,洞口缓缓走进来十多尾野狼,绿油油的眼睛有些萎缩的看着啸月。

  辜雪存:“……”

  不对,这些野狼明显和当时他刚来时听到叫声的那些不同,他们身上有妖力,体型也已经比普通狼大了好几分,毛光水滑,乃是已经得了道的妖修。

  但以凡俗动物的混沌痴傻,灵智未开,绝不可能三年内就能自行领悟修练法决,必然得了点化。

  “你教了它们修炼法门?”

  狼崽得意点头。

  “然后让他们去盗丹?”

  点头加得意的摇尾巴。

  ……怎么还学会摇尾巴了,你是狼啊!

  辜雪存伸出手朝它摆摆,啸月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竟然愣了愣,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它撒着欢一样扑到辜雪存的身上,几个跳跃就缩进了他的臂弯里。

  “没想到你的智商竟然在我快要玩儿完的时候突飞猛进了。”他摸着啸月的脑袋叹道,“都是逼出来的。”

  只是以后的仇家又多了个济苦山,此事只能暂且不论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辜雪存站起身来,对那群野狼道:“你们既然得了啸月点化,应该已经能说话了吧。”

  那边狼群里半天才走出来一头狼,匍匐着口吐人言:“仙长,天狼殿下不让我们靠近山洞,平时也不能说话吵到您休息。”

  辜雪存愣了愣,才回过神它说的“天狼殿下”是啸月,低头一看,啸月正一脸满意,好像在向他邀功。

  “这山中可有地方能沐浴?”

  身上实在太脏了,他需要洗个澡。

  ……

  在山泉里洗完澡,本想从储物袋里找身衣服换上,却发现全部大了一号,掏来掏去,唯一合身的……竟然只有一套十九师妹求他去一间凡间城镇很时兴的裁缝铺子,做的新衣服。

  ……

  辜雪存凝视了一下那套浅紫色绣着蝴蝶的衣服,平心而论,它其实很好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是套女装。

  ……

  穿吧穿吧,大丈夫不拘小节。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辜雪存此刻的确不敢穿着春华宫的衣饰。他现在一点修为也没有,与凡人无异,而且那些野狼去济苦山盗丹肯定被发现了,这等灵药,定然备受重视。

  以几头修炼了区区数年的野狼要盗济苦山的东西,谈何容易,但倘若是啸月——这鬼精灵是上古天狼的后裔,即使丢了千年修为也有不少天赋神通在,要做到这事,的确不难。

  只是谁件事是谁干的,恐怕济苦山不难猜到他身上。

  他现在贸然现身,只会惹祸上身,可若是他始终不现身,春华宫难免被他牵累。

  从泉水中走出来,辜雪存还是决定要回北海看看。

  只是他此刻没有一点灵力,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此处离北海少说千里之远,要赶回去,恐怕也不容易。

  “有人吗……有人吗……?”正思量间,忽然听到几声少年的清朗的呼声从山泉旁的树林那边传来。

  竟然有人找到这来了!

  辜雪存心念电转,几个呼吸间就把山泉边,那身沾着血污的衣衫和所有东西收进了储物袋,略一犹豫,又立即把正乐呵呵在边上扑蝴蝶的啸月给逮了过来。

  啸月嗷的一嗓子还没叫出来,就被塞进了袋子里。

  ……虽说储物袋不好装活物,但此刻也只好委屈它了。

  “请问……啊!!”

  少年刚拂开层叠的枝桠,只见眼前豁然开朗,一淙清泉从山壁上缓缓流下,下游泉水中站了个纤长人影。

  泉中人一头如缎长发,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在披散的乌黑发丝后若隐若现,清澈泉水中纤细的身体轮廓随着水波浅浅摇曳。

  宋子沛来不及细想,脑中只空白了片刻,脸上便轰然红了个透,他慌乱的移开目光,只见泉水边堆着一叠衣物,浅紫色的布料上一对蝴蝶振翅欲飞,一望便知是女子之物。

  “姑娘恕罪!姑娘恕罪!在下实非有意!”

  少年手忙脚乱的转过身去,从辜雪存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两只耳朵红的熟透了一般。

  ……阴差阳错,竟然被认成了女的。

  这少年身着紫霄派内门弟子衣饰,辜雪存略一思索也大概猜到了,济苦门一定是去找过了紫霄派的麻烦,所以现在他们定然是在找他。

  此刻做女人,倒也正好。

  辜雪存几个念头间明白了事情原委,他劣性难改,突然玩心大起,回忆了一下平素春华宫师妹们聊天时的口吻和语气,幽幽道:“不是有意,那想必是故意了。”

  他身体在洗经伐髓后已然全部恢复了少年体征,略略拿捏,嗓音完全是个有些低沉的温柔女声。

  宋子沛大窘,即便背对着“她”也拼命摆手:“真的没有,姑娘,你误会了,在下是奉师长之命在这片山脉寻人,绝非故意冒犯姑娘。”

  “哼。”辜雪存穿上那件浅紫色的轻纱外袍,道,“你转过来吧,我穿好了。”

  少年这才缓缓转过了身子,辜雪存打量他,样貌不过十六七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见就知道是紫霄派那些从小清规戒律到大的小古板。

  宋子沛涨红着张煮熟虾子般的脸,转过身来一看清辜雪存的面容,立时愣在原地。

  辜雪存佯作嗔怒:“看什么看,你还说没有轻薄我!”

  那少年这才回过神,先是连连抱歉,又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姑娘,在下何曾轻薄过你啊!!”

  “你看了我的身子,又这样盯着人家。”辜雪存从袖口里扯了块手帕,开始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你不要以为我不认得,你是紫霄派的,原来你们紫霄派净是你这般的登徒子!”

  宋子沛听了这话,简直快哭了,他从小在静珩峰上苦修,整日里除了孤石峰的阎师叔,别说年轻少女,连只母苍蝇都没遇见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只得连连摆手,一边语无伦次“不是不是”的辩解,一边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辜雪存越看他越觉得这小呆子古板的别有一番风味,玩心大盛。哪能轻易放过他,正捏着帕子兀自哭的尽兴,忽然听见个低沉温雅的男性嗓音从树林里传来。

  “子沛,何事耽搁?”

  来人长身玉立,手执一支通体莹润的碧玉‖洞箫,一身玄衣如墨。他缓步从树林间行来,浅棕色的眼睛浅淡而漂亮,虽然是对那少年说话,此刻却正静静注视着辜雪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