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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2)


  阿遥张开嘴就吞了下去,连嚼都没嚼一下。唔,好吃,鲜得她舌头都快要吞下去了。

  萧翎一口一口地喂,阿遥一口一口地吃,莫名地默契。萧翎以前好像也没有喂过阿遥,但是上手也快,这俩人旁若无人的行径,切切实实地让一桌子人看瞎了眼睛。

  六皇子没有七皇子那么多感慨,且如今心情不好正想发泄几句呢,刚好萧翎两人就撞上了,撂了筷子,半说笑半嘲讽道:“五皇兄还真有意思,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先当起爹来了。”

  萧翎素来不爱惯着别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冷淡道:“本王乐意,你管的着吗?”

  他就乐意自己养孩子。

  阿遥见他的手不动了,眉头皱皱,自己握住他的手,将筷子送进嘴里。

  六皇子脸色忽地就黑了,说起这称呼他就一肚子气。凭什么,不过是和注定要死的,还能被封为亲王,平白无故地压了他一头。他还想再讽刺几句,忽见四皇子夹了一块藕片给他。

  “这藕片味道不错,六弟尝尝看。”

  六皇子被这么一打岔,生生错过了最好的反讽机会,只能咽下气,稍后再说。

  大皇子怕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小聚最后不欢而散,便出来缓和矛盾:“先前父皇一直为五弟的婚事忧心,如今五弟学会了照顾人,还怕没有闺秀惦记?”

  “听大哥这么说,合该提前祝贺五弟一声。”四皇子接道。

  六皇子闭着嘴巴,可神情依然不屑。他萧翎一个短命鬼,能找到什么好亲事才怪呢。

  一场小聚,除了六皇子心情不佳,余下人倒都觉得不错。等众人终于喝够了,从画舫上下来的时候,六皇子还没有找到反击的机会。

  阿遥对七皇子告了别,单方面约好了一次再一块儿玩。七皇子在萧翎森然的目光下,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再也,再也不愿和阿遥有任何交集了,但愿阿遥也别找上他。

  七皇子跑的飞快,留下空有一肚子怨念的阿遥。不过,阿遥想的也清楚,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好说话的皇子,阿遥怎么可能放弃?

  且不说她是如何心心念念折腾七皇子的,待她和萧翎回府之后,迎面赶过来的就是念了阿遥一上午的映雪和秋霜。

  见到阿遥完好无损地回来,映雪二人才觉得小命保住了大半。

  好了,她们是死不掉了,余下的,就是清算总账了。

  ☆、撑腰

  几个人到了正院, 还未等阿遥说话,映雪和秋霜便已经跪在堂下。

  阿遥被这阵仗唬了一跳, 正想让她们起来, 忽然想起这还是自己犯的错,且她们如今跪的是萧翎, 万不能再多嘴。遂将话憋了下去, 偷偷地抠了抠萧璟的手掌心,示意他说话。

  萧翎本想让她们跪一些时辰, 见阿遥挤眉弄眼地这般心急,无奈开了口。

  “可知错了?”

  映雪立即道:“奴婢们知错了。奴婢二人原是伺候姑娘的, 末了却叫姑娘受了委屈, 一个人出了宫, 实在是罪该万死。”

  萧翎道:“死暂且不必了,左右你们姑娘如今还好好的。”

  阿遥听着这话,羞愧地低下头。到底是她大意了, 只顾着自己,连累了别人。她出宫之后, 映雪和秋霜没看见人,一定很着急吧。

  若是映雪二人知道到阿遥的内心想什么,定会忍不住更正一句话。岂止是着急, 她们都快急疯了。

  映雪和秋霜也是被训练了许多年的,虽不比程五福公公几个,泰山崩于前仍面色不改,可她们也是有见识, 最是沉着不过了。

  如今这份沉着,在认了阿遥为主子之后,早已经所剩无几了。阿遥就是有办法,让她们时不时地心神一震。

  天可怜见的,她和秋霜临近中午才被放了进去,等到了学堂里,四下都找不到人,只看见一个黑脸的夫子。

  秋霜找了学堂的女学生问了几句,可她们都只望着夫子的方向,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秋霜想着要不回府让王爷差人来找,就听到映雪忍着怒气道:“莫急,还是先问问夫子吧。”

  偌大的学堂,可都是夫子在管着。出了事,她还能逃?

  映雪她们可不是好糊弄的,见不到阿遥,便不让那夫子走了,硬把她留了下来。待逼问了清楚,更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多时,皇上派人过来请阿遥。映雪无法,同秋霜一道儿过去了。至于那夫子,映雪倒是没有押她走,映雪可没有去皇上那儿分辨谁对谁错的心思。她只和秋霜去,替她们姑娘道了一声委屈,告个状,让皇上赶紧差人找找她们姑娘。

  好在,最后查出了姑娘和七皇子一起出宫的。

  映雪二人得了消息,连连赶回府请罪了。是以,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萧翎看在阿遥无事的份上,没有将二人怎么样,只让她们去外头跪一个时辰。

  这罚的手段已经再轻不过了,她二人都是习过武,皮糙肉厚,禁得起跪。映雪和秋霜赶紧谢恩,起身去外头,不想又听见了王爷的话。

  “若是有下次,你二人便不必回来了。”

  映雪心一凛,低头称是。

  她二人走后,阿遥没什么底气,悻悻地跟在萧翎身边,亦步亦趋。

  几下过后,萧翎也看出了她的烦躁,不由得停住脚步,低头问道:“想求情?”

  “哪,哪有。”阿遥板着脸,不肯看他。

  方才在画舫上,她已经求过一次情了,萧翎也说了不追究。可再不追究,总得做做样子,否则便没了规矩。

  阿遥求了一次,不敢再求了,怕自己多说多错。

  萧翎语气里都是漠不关心,淡淡道:“你且记住,她们是因你受得罪。若是你没有意气用事,擅自出宫,她们自然也不必顶着太阳跪在外头了。她们跪一个时辰,是因为你没事;倘若你出了事,她们就该跪死在外头了。”

  萧翎说地很随意,好似手底下人是生是死完全与他没有干系。他本来就是冷清的人,少有人能在他这儿留下什么印象。真有什么事,指望他对映雪二人网开一面,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