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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听证会(1 / 2)





  第四章 听证会

  玛丽·莫里索谋杀案听证会于四天之后进行。这一轰动事件引起了公众的强烈关注,听证会场挤满了人。

  第一位出场的证人是一个高大的、留着灰胡须的法国人,梅特·蒂博。

  他的英文说得很慢,用词准确,虽然带有轻微的口音,但是很流畅。

  说完开场的例行问题之后,法官问:“你看过了尸体,能认出她是谁吗?”

  “是的。她是我的客户,玛丽·安杰利克·莫里索。”

  “那是她护照上登记的名字,她还有其他为人所知的名字吗?”

  “有的。吉塞尔夫人。”

  场内激起一片骚动,记者们准备好奋笔疾书。法官说:“你能不能详细谈谈这位叫莫里索或者吉塞尔夫人的人?”

  “我还是称她吉塞尔夫人吧,这是她的职业名字,专门用于开展业务。她是巴黎知名的放贷人。”

  “她在什么地方开展业务?”

  “乔里特街,她的私人住宅。”

  “我听说她经常到英国来,她的业务也延伸到了这个国家?”

  “对。她在英国有许多客户,在英国的某个社会阶层享有极高的声誉。”

  “你说的某个社会阶层指什么,能描述一下吗?”

  “她的客户大都是上层和专业人士。对待这种客户需要极其谨慎,这是非常重要的要素。”

  “那么她在守口如瓶这方面的口碑怎么样?”

  “非同一般。”

  “如果你对她的生意了如指掌的话,能否请你详细谈谈她的各类业务情况?”

  “那不行,我只负责处理她的法律事务。吉塞尔夫人是位一流的生意人,精明能干,具备优秀商业人士的所有素质,对自己的业务具有完全的掌控能力。让我评价的话,她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女士,在业内很有名望。”

  “那么据你所知,她去世时是一位富有的女人了?”

  “非常富有。”

  “据你所知,她是否有仇人?”

  “据我所知没有。”

  梅特·蒂博走下台子,下一位证人是米切尔。

  “你是亨利·查尔斯·米切尔,住在万德沃斯,舒柏克路十一号,对吗?”

  “是的,先生。”

  “你是寰宇航空有限公司的雇员,对吗?”

  “是的,先生。”

  “你是普罗米修斯航班上的资深乘务员,对吗?”

  “是的,先生。”

  “上周二,也就是十八日,你在从巴黎飞往克里登的十二点钟的航班上执勤。死者乘坐了这次航班。在此之前你见过她吗?”

  “见过。半年前,我在八点四十五分的航班上执勤,她有一两次乘坐那趟航班。”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我的名单上肯定有她的名字,不过说实话,我并没有特别留意过。”

  “你听说过吉塞尔夫人这个名字吗?”

  “没有,先生。”

  “请从你的角度讲述一下周二航班上发生的事情。”

  “我送完午餐之后便开始发送账单。我当时以为她睡着了,打算等到降落前五分钟再去叫醒她。等我去叫醒她时,发现她已经死了或者是晕过去了。我从乘客当中找到一位医生。他说——”

  “布莱恩特医生将很快出庭作证。请您看看这个。”吹管被送到了米切尔跟前,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你以前见过它吗?”

  “没有,先生。”

  “你肯定没有看见过哪一位乘客手持吹管?”

  “肯定没有。”

  “艾伯特·戴维斯。”

  资历较浅的年轻乘务员站上证人席。

  “你是艾伯特·戴维斯,住在克里登,巴卡姆街二十三号,是寰宇航空有限公司的雇员,对吗?”

  “是的,先生。”

  “你作为乘务员副手,在周二的普罗米修斯航班上执勤,对吗?”

  “是的,先生。”

  “你是怎么得知这件悲剧的?”

  “先生,是米切尔先生告诉我说,有位乘客恐怕出事了。”

  “你以前见过这东西吗?”吹管被送了过去。

  “没有,先生。”

  “你有没有看见哪位乘客手持吹管?”

  “没有,先生。”

  “在整个航程中,有没有你认为可以为破案提供参考的线索?”

  “没有,先生。”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

  “罗杰·布莱恩特医生。”

  布莱恩特报告了自己的姓名、地址、作为耳喉科医生的职业等。

  “请从你的角度描述一下上周二,即十八日航班上发生的事情。”

  “飞机即将到达克里登时,值班乘务员前来问我是不是医生。我做了肯定回答后,他说有位乘客身体出了问题。我起身跟他走了过去。那个出问题的女人倒在座位上,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在你看来,她死了有多长时间了?”

  “要我说的话,至少死了有半个小时了,我估计在半小时到一小时之间。”

  “你对致死原因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经过详细的检验,我是不可能做出判断的。”

  “那么你注意到她颈侧有一个针眼,是吗?”

  “是的。”

  “谢谢。詹姆斯·惠斯勒医生。”

  惠斯勒医生体形单薄,个子矮小。

  “你是本警区的法医?”

  “是的。”

  “你能谈谈你作为参与此案的法医,在本案中的发现吗?”

  “十八日,也就是上周二,刚过三点钟,我被叫去克里登机场,然后上了普罗米修斯号飞机。有位中年女士倒在飞机座位上,已经死亡。据我判断,死亡发生在约一小时之前。我注意到死者脖子一侧有个小圆点——正好在颈静脉上。那个伤痕与黄蜂蜇叮,或者之后拿给我看的那枚小针扎刺的效果高度相似。尸体被移送到停尸间之后,我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你的结论呢?”

  “死亡是由毒素渗入血管,引发心脏骤然瘫痪所致。这肯定是猝死。”

  “你能说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毒素吗?”

  “这种毒素我以前从未见过。”

  凝神倾听的记者们赶紧记下:“未知毒物。”

  “谢谢。有请亨利·温特斯普。”

  温特斯普先生体格高大,表情和蔼。他看起来很善良,有点迟钝,人们很难想象他是重要的政府分析专家,研究鉴定罕见毒物的权威人士。

  法官将毒针拿起来,问温特斯普先生是否见过。

  “见过,并且已经对它做了分析。”

  “能告诉我们你分析的结论吗?”

  “当然可以。这种毒素起初是用来浸制毒箭的,就是某些部落经常使用的一种名为箭毒的毒物。”